琉璃河遺址位于北京城西南房山區琉璃河鄉。遺址東西橫距3.5公里,南北縱距1.5公里。為商周時期的重要遺址。
琉璃河遺址包括古城址、墓葬區、居住址三部分。古城址位于遺址中部,地面尚存北城墻和東西城墻的北半部,北墻長829米,東西墻北段尚存約300米,建城年代約在西周初期。墓葬區位于城東南部,以黃土坡村最為集中,墓分大、中、小三型,皆為長方形豎穴土坑,中小型墓有熟土二層臺,大型墓多有兩條墓道。隨葬品小型墓以陶器為主,中型墓以青銅器為主,大型墓多被盜。陶器組合為鬲、簋、罐。不少青銅器上鑄""銘文,出土的堇鼎和伯矩鬲是極為珍貴的青銅禮器精品。近年出土刻有“成周”文字的甲骨,為確定燕都城址年代提供了有力的證據,是“夏商周斷代工程”的重要收獲。居住區位于城內及西部,有房屋、窖穴、灰坑、水井等遺址。今遺址區已建立了西周燕都遺址博物館。
2002年8月14日-9月30日,北京市文物研究所在房山區琉璃河遺址進行了一次考古發掘,該地點屬于琉璃河遺址墓葬區中Ⅰ區(按20世紀70年代對遺址的分區)的一部分,1995和1999年曾先后在其東部發掘了十余座西周時期墓葬。
本次發掘共發現墓葬14座,包括中型墓3座,小型墓11座,發掘了其中的12座。從發掘情況看,本次發掘的十余座墓葬均屬西周時期的土坑豎穴墓,方向均為北向略偏東。最大的2號墓長3.8、寬2.4米;最小的11號墓長2.4、寬1.2米。最深的2號墓深5.8米,最淺的11號墓深不足1米。墓壁均為直壁,填土均經過夯打,尤其是2、5、13號墓的夯窩十分明顯。
各個墓葬的棺槨不等,一般為單棺。2、5號墓為一棺一槨,11號墓未見棺痕跡。棺槨均保存不好,僅存少量板灰,長寬可辨,高度難以確定。棺槨的蓋板均為橫置。
12座墓中,3、4、6、10、11、13號墓墓主人的骨架保存較好,7、8、9號墓殘存少量骨骸,2、5、14號墓已不可辨認。從保存較好的墓主人看,均為仰身直肢葬,雙手大部分置于腹部或骨盆上。殉人見于2、5號墓。2號墓殉3人,其中一人在南部二層臺上,東西放置,側身直肢,頭向西,面向北,身上殘留有席子的痕跡。另兩人在槨內東側,南北放置,均為仰身直肢葬,面向西,身上覆蓋大量青銅車馬器,北部一人的面部覆蓋著大量扇貝,南部一人的頭部放在北部一人的兩腿之間。5號墓殉2人,其中一人在南部二層臺上,東西放置,仰身直肢,頭向西,面向上,身上殘留有席子的痕跡。另一人放置在槨內東側,側身直肢,面向西,身上覆蓋大量青銅車馬器。
殉狗的現象較為普遍,一般放置在填土和腰坑中,部分狗骨架殘缺不全,狗頭的方向一般與墓主人的頭向相反,部分狗骨架顯示出活埋的跡象,如2號墓填土中的狗骨架。只有13號墓的殉狗較為特殊,該墓除在填土和腰坑內各放置一條狗之外,還在西部二層臺上放置了一條狗,且狗的前肢反綁,顯然為活埋。
隨葬品有陶器、青銅器、玉石器、蚌器、漆器以及海貝、扇貝等。陶器均放置在墓主人頭端或棺槨之間。多者一墓(如5、13號墓)出土陶器十三、四件,少者一墓(如4號墓)僅出土陶器一件。器型一般有鬲、簋、罐、豆、尊、鼎等。青銅器主要出土于2、5、13號墓等墓,2號墓主要出土青銅禮器、兵器以及車馬器;5號墓主要出土青銅車馬器;13號墓主要出土有青銅禮器、兵器和工具等。青銅禮器主要有鼎、簋、甗、尊、觶、卣、爵等,兵器主要有戈、短劍、矛、鏃,工具有镢、錐等,車馬器主要有當盧、纓絡、節約、銜、鑣、軛、轄等。另外,還出土了青銅面具、盾飾如銅泡等器物,部分銅泡上有“匽侯舞易”的銘文。玉石器較為少見,2、5號墓各出土了一件玉魚,13號墓出土一件玉璜。另外,在2號墓還出土了一件玉戈,13號墓出土了一件瑪瑙管。蚌器主要出于5號墓,有蚌泡和蚌魚,但均已殘破。漆器出土魚5號墓,殘破過甚,器型不明。海貝一般出土于墓主人的頭部,部分也放置于隨葬器物上。扇貝只在2、5號墓中有大量發現,主要放置在殉人身上。
本次發掘的12座墓葬,時代均屬于西周時期,從初步整理的結果看,7、8號墓的年代最早,屬于西周早期;2、3、5、6、9、10、13、14號墓的年代次之,屬于西周中期,其中又有偏早和偏晚之分;4、11號墓的年代最晚,屬于西周晚期。本次發掘,是琉璃河遺址近年來收獲較大的一次考古發掘,尤其是7、8號墓出土的陶器,顯示出這兩個墓葬可能是目前琉璃河遺址發現的西周最早時期的墓葬。而2、5號墓出土的大量車馬器,也是自80年代以來出土最多的一次,尤其是兩墓中出土的青銅組合面具、雙鳥頭馬具、獸頭形當盧等都是琉璃河遺址首次發現,豐富了琉璃河西周燕文化的內涵。同時,本次發掘的十余座墓葬,在葬俗、葬式等方面與Ⅱ區墓葬有較大的區別,也為研究琉璃河西周燕文化族別、禮制的差異提供了新的材料。